首页
搜索 搜索
当前位置:快讯 > 正文

【寒欣】寡言

2023-07-31 22:50:03 哔哩哔哩

一些对于京海天亮了后的师徒幻想,他本不该就此离去的。

全文2k+ 应该事刀子罢,其实也还好啦。

“师父?”


(资料图)

一个声音响起,安欣从梦中惊醒。

“小陆,说了多少次了,不要.....”

安欣还想教训,醒来一看,自己坐在驾驶座前睡着了,身边哪里还有陆寒的影子。

小陆......

安欣总感觉自己心里空了一截。

以前不觉得,那时候他只是从刑事侦查科里调走了,后来又去了宣传科,虽然不在一个地方工作了,但陆寒还时不时会来找他。

材料被退回来了、在队里挨批评了,他都爱往自己这儿跑。

安欣知道,陆寒是想找个能支持他的人,他一个人在队里坚持太难了。可安欣又深知自己是什么东西,什么支持都给不了他、什么都帮不到他,自己要真有办法,也不会被从一线调走了。

有一段时间后,安欣才想起来,陆寒已经好久没来找自己了。

哦,原来是失踪了啊。

为什么,他就一点没察觉呢。

安欣自嘲地笑了笑,他因为被调离了刑警队就自怨自艾,却忘了他还有这么一个徒弟在坚守、一个人在战斗,忘了这个徒弟像他啊,像以前的他,一根筋、那么轴,什么危险都朝里面冲。

现在才突然感觉到,小陆好像真的已经不在了,也不会再来宣传科,从他抽屉里找纸,写那一千遍的“疑罪从无”了。

小陆啊,你要是真把疑罪从无写进心里了,是不是,就不会失踪了......

“师父,要不你还是去休息会儿吧,你都一晚上没睡了。”

陆寒脸上的神色十分担忧,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堆关心的话。

安欣却没有去领他情,反而是冲他吼:“我说了我没事!你能不能别说话了,我好烦的!”

小陆缓缓收回手,表情显得有些落寞,委屈巴巴,嘴里呜呜地说着什么。

“你说什么?”

“呜呜呜呜。”

“你能不能好好说话!”

“我说我再也不烦你了!”

安欣低下头,叹了一口气,真的就,再也没有办法再听到陆寒烦他了。

小陆,我让你烦我,你还能回来吗?

安欣无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。

安欣忽然有些懊恼,自己为什么当时要对他那么凶,明明是自己状态不好,小陆他只是关心自己而已。

“师父,你一定要记得按时睡觉,按时吃药,事情不行就先放一放,别一直熬着不睡觉,你身体真受不了的。茶我给你泡好放这儿了......”

陆寒临走之前,还不忘唠唠叨叨地提醒安欣。

安欣很不耐烦,“行了行了,你快点走吧,那么多话!”

他好像,已经三年没有听到陆寒的唠叨了,以后、也再听不到了吧。

安欣捂住自己的脸,深吸了一口气。

“师父你看什么呢?”

“我在看这个人,有点眼熟。”

“眼熟,那会不会是犯罪嫌疑人?”

“不会,他只是有点眼熟!”

“一般来说,有点眼熟的就是......”

“不是!他要是嫌疑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,他就是有点眼熟而已!”

“可是......”

“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话多。”

陆寒咧开的嘴角一点点收回去,脸上竟出现了止不住的落寞,“哦。”

当时自己为什么不能对他多点耐心呢。现在,再也没有机会和他拌嘴了。

安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,无力地一声叹息,他打开车门下了车,缓缓走上石阶。

“小陆,师父来看你了。”

安欣站在碑前,俯下身,伸手轻轻拂去了碑上的灰尘。

京海的天亮了,但他的小徒弟,尸骨也早已寒了。

根据过山峰的交代,从河底的沙里打捞起的水泥桶,装着那个为了追查228案、失踪了数月的少年。

安欣想象着他揉陆寒头的时候,小陆的头发很细很软,像是小狗狗柔软的肚皮毛,揉上去可舒服了,还有那个牌子好闻的洗发水味。可安欣感到的,只有石碑给他的坚硬冰冷。

31岁,黑白照片上的少年,本应享受他人生最好的年华,他却死在了,那年冰冷的河底泥沙之下。

安欣颤抖这收回了自己的手,右手臂上的伤本来早就好得差不多了,现在却又莫名地发作了,疼得身子都在抖。

陆寒立在安欣的一侧,他就在这儿,但他知道安欣看不见他。

他注视了安欣很久,又缓缓看向了自己碑,“师父,别为我的死难过。”

安欣再最后看了一眼他的小陆,离开了。

陆寒:师父,等等我......

安欣独自坐在天台上,冷风灌进衣领中、袖口里,他却不当回事,似乎是感觉不到寒冷。

他少见地买了一瓶酒,喝了一口酒,酒的辛辣灼烧着他的喉咙,灼热的刺痛感顺着口腔、喉咙,蔓延而下到达胸腔,心口隐隐地疼。

恍惚间,时光又转回到当年。

“师父我是不是话太多了?”

“有时候,你确实话挺多的。”

“是吗?总体来说,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。”

“那你可能对沉默寡言有什么误解。”

“师父我其实以前是个特别沉默寡言的人,我那时候在班上跟谁都不说话,我们班主任就问我啊,你是不是和其他同学有什么矛盾啊?我说不是,我就是不知道说什么。”

“我看你现在话就挺多的。”

陆寒嘿嘿笑了笑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不再多说话了。

安欣又自顾自喝了一口酒,苦笑着摇了摇头,“小陆啊,你说你,之前话那么多,怎么现在一句都不肯对我说了,生气了吗?气我嫌你话多、气我嫌你烦嘛......”

陆寒走上前来,一把抢过安欣的手里的酒瓶,“师父你别喝酒了,你这身体再喝酒,真吃不消了。”

安欣一愣神,手里的酒瓶掉落在地上,碎了,酒水洒了一地。

“小陆?”

可四周哪里有陆寒的影子。

安欣鼻头一酸,眼眶里蓄满了泪水,却不舍得落下。

他却不曾看到,他的身后,一个虚影站在不远处,牛仔外套连帽衫,像极了00年时候的安欣。

这个虚影佝偻着身子、弯着腰,肩膀剧烈地震颤着,眼眶红红地看着安欣的背影,“师父,别喝酒了,注意身体,照顾好自己。这一次,我是真要走了......”

安欣又是一阵叹息,却是不曾察觉到身边缺少了什么。

天台之下,是京海的琳琅建筑,高耸入云,一直延展到天边,像树一样林立,天很亮,天很蓝,能看清楚一切,能把万千事物都纳入眼底,却不见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。

End.